燕脂

天地一行人。

【叶喻】七月流火(下)

(上)



叶修和喻文州坐在廊下吃西瓜。

这时间是正当午,日影最短的时辰,小院里的一切都是明晃晃的,蝉在树上声嘶力竭,却更显出四下的安静。

叶修两口干掉一块冰镇西瓜,看着对面喻文州慢条斯理的样子,啧啧嘴开了逗弄式嘲讽:“文州啊,你吃东西怎么和个小姑娘似的。”

喻文州斜了他一眼,不紧不慢地吃掉了整块西瓜:“伯母没有教导过你吃东西要细嚼慢咽么?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那我告诉过你了。”

“忘了。”

“那再来一遍,叶神,吃东西时——”

“算了算了。”叶修摸出一根烟,笑着瞅他:“你说的哪句话我不记得?”

喻文州把西瓜先烟一步递到他唇边:“吃东西时不许抽烟,这句叶神就忘了。”

“啧。”叶修把烟收了回去,接过了西瓜。

蝉声仍是放肆。

“我们光这样吃多没意思啊。”吃了两块,叶修又有了新要求。

“那你想怎么吃?”

“我们来比谁吃的块数多,输了的做晚饭。”

“好。”

两大心脏同时抓住了最小的那一块。

两人对视一眼,又同时放开了手。

“小文州这次手很快啊。”

“叶神过奖。”

有风鸣廊。

花猫悄声迈步而来,爬进了衬衫主人怀里。

T恤主人有了小情绪。

“修文那是哥的媳妇,想窝着找别的猫去。”

花猫闭目养神。

衬衫主人修长的手指从花猫的头顶捋到尾巴梢,花猫幸福的呜噜了一声。

“跟你说过,它叫文修。”

“文修,文州,那它就是你弟弟,但它是我儿子,这样辈分就乱了。”

“那如果叫修文你不就和他一辈,你承认你比我小一辈了?”

“啧,我觉得这两个名字都不好,换。”

“唔”喻文州看了看白底黑纹的花猫:“叫花花?”

“太普遍了。”叶修大手一挥:“贱名好养活,叫狗蛋。”

“可它是只猫。”

“猫蛋。”

“不行。”

“那就黑蛋,白蛋,松花蛋。这三个你挑一个。”

花猫一脸生无可恋的往衬衫主人怀里缩了缩。

“叶神,我现在很怀疑你是怎么想出一叶知秋和君莫笑这两个名字的。”

“一叶知秋是沐橙起的,至于君莫笑···”叶修的思绪飘走了。

两个人沉默下来。

“夏天快要结束了。”喻文州看着余晖意有所指:“农历七月份大火星西行,天气转凉,曰‘七月流火’文修就改名叫流火吧。”

“我们也该回去了。”喻文州顿了一下:“快到去见前辈的日子了。他一定很开心。”

叶修叼上了烟,并没有点燃。

喻文州也没有阻止他。

叶修深深地闭了一下眼,故人的面容却只浮出一个模糊的嘴角,不过,是扬起的。

他睁开了眼看着喻文州。

日影渐长,红色的余晖落在喻文州身上,让他整个人都朦胧起来。

喻文州从来不避讳苏沐秋,相反,他根据自己能推断出的苏沐秋的一切来经常提起他。

叶修知道,对于自己来说来说,只有把痛说出来,痛才会减轻;而对于苏沐秋来说,被一个人躲避着不去想起,也并不是快乐的事,更何况,能记起他的人并不多。

幸而,这世上记挂着他的人又多了一个。

“这是一个婆娑世界。”喻文州对上他的眼:“婆娑即遗憾。”

“我现在另外有一句话想说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相看两不厌,唯有喻文州。”

喻文州的眉眼柔和起来。

“我们明天回去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终无风,满天夕照,庭阶寂寂。



-当然没完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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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好还两发的,至于为什么打下,是因为最后一发太短小。只能算彩蛋。

不过彩蛋也要等等了,母上大人要回来了。

最近终于热了,名副其实的解暑汤。

写伞哥也是感慨万分,不过这的确是我面对已逝之人的态度,多提提他,他还在。

左胸膛第七根肋骨下,他在那里定居。



(彩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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